發表于:2020-04-05 上午 /閱讀:826 /評論:1
成了小混混后,我就成天玩耍,把生命當兒戲,多次與死神擦肩而過,現在想來都毛骨悚然。
由于我在黃沙溪民新河街住在長江河邊,放假在磚瓦廠去耍是嘉陵江河邊,從小就在河邊長大,在河邊玩耍,在河邊游泳成了我的家常便飯,冒的風險也就最多。
記得有一次我們幾個伙伴又相邀到河里去游泳了,看見有一只拖輪身后用鋼絲繩牽引了三只大木船遠遠地由下游向上游逆水而行?!白?,吊船去!”
吊船,是我們在游泳中的一種耍法。那個時候游泳不象現在,都是在游泳池中游,當時整個渝中區就只有文化宮才有一個游泳池,人多,象下餃子,我們不去,更何況我又是在河邊住,門前就是長江,一到夏天我們就經常去游泳了。到了河邊,一律把褲子脫了擱岸上,就光屁股下水了。到了河里,比賽游泳速度,打水仗,比賽憋氣,比賽潛泳距離,乘機動船開走后的大浪。河里來來往往的船很多,那時候也很喜歡扒著船沿的橡膠輪胎,體會在水中高速前進的樂趣。有的船主不友善,會呵斥我們離開,如果是外地口音的,就會開罵了,我們也反罵人家,其實別人罵我們是擔心我們出危險。曾經有一次,六七個小孩去吊一個輪胎,二三個差點被吸到船底去,等到拼命掙脫開,臉都白了。碰到有的船主不管的,我們會爬到船上去,然后助跑一下,往水里跳,有時候一大串小孩扒在船邊上,可以帶出去很遠,反正回去的船很多,無所謂的,不過小孩子還是膽小,一般兩公里左右差不多了,再遠會有點害怕。玩吊船就更危險了,只有我們幾個膽大的才敢冒這個險。在大木船前頭弦邊左右兩邊都吊有緝繩,一直拖在水中,緝繩平時沒有用,只是在靠岸的時候,將撐船的竹竿插在河床邊用緝繩繞3圈緝住船的運行,慢慢船就停下來了,相當于是汽車的剎車裝置。我們吊船就是游過去吊機動船牽引上行的木船的緝繩,逆水行舟,在高強度的運行中體驗浪急波高,那真的才叫爽。但也存在嚴重的風險性,在湍急的河流中,必須要在接近船頭的一剎那間快速、準確地抓住緝繩,這一剎那間的抓力大約在50公斤左右,航速越快,抓力越大,如果此時抓不住緝繩,就會葬身船底,丟掉性命。
“沖??!”有個伙伴高聲叫到,于是我們劈波斬浪一起向拖輪游去,當我游到急速行駛的船頭邊時,瞄準第一艘木船的緝繩,奮力一躍,雙手死死抓住緝繩,無奈,也許是航速太快,也許是用力不夠大,沒有抓住緝繩,滑脫,瞬間就被急流卷進船底,剎時我就象掉入到了轟轟隆隆的陰河一樣,頭和背部緊貼船底,我的第一反應是必需盡快游出來,但水的壓力太大,船底將我緊緊吸附,怎么游也出不來,于是我急中生智,將雙手猛頂船底,利用頂船的反作用力,向下潛了2公尺左右,再橫潛了1公尺左右,我想應該游出船體的范圍了,這是才急速向上游出,完成了一個完美的U造型,逃出了危險……這樣的險境我曾經歷過兩次。
最玩命的還是要數吊火車了。
從黃沙溪到菜園壩大約要走近1個小時,當時正值黃沙溪在挖大坪遂道,火車(當年是蒸汽火車,綠皮車廂)經過的時候就要減速行使,我們就經常學鐵道游擊隊的作法吊火車,到菜園壩去玩耍,有一次我大意失荊州,差點丟了性命。
記得是學校發了電影票,到山城寬銀幕電影院去看電影。同學七八、駱久我們一行三人約好一起走。走到鐵路邊時。
“等一下,我們吊火車過去?!逼甙苏f。
“可以,那我們就等等?!蔽艺f。
等了大約10分鐘我們就聽到蒸汽火車從九龍坡方向來的轟轟隆隆的響聲,不時還夾雜有火車鳴笛聲。當火車到三洞橋后,就慢慢開始減速了,說時遲那時快,我們三人分別瞄準不同的車廂跳了上去,緊緊抓住車廂門的扶手,火車風馳電掣地向前奔跑,我們還得意的向路邊行走的人發出“哎…哦”的狂叫聲。
當火車徐徐進入站臺時,我們三人又分別從火車上跳了下來,但這個時候的意外發生了,當我跳到站臺上的時候,不知是哪根神經斷路了,還緊緊抓住扶手,違反了吊車的大忌(跳上必須緊緊抓住車門扶手,跳下必須同時丟掉扶手),結果被火車強大的慣性從站臺上拉到了鐵軌下,頭被重重的摔在枕木上,只聽見火車的鐵輪子在我的耳旁轟轟轟的前行,當我斜眼看到他們兩人在站臺上側身看我時,我深感無地自容,覺得太臟顏面了,馬上就想到了死,我眼睛一閉就想側身往鐵軌一翻,此時我突然聽到媽媽呼天愴地的哭喊聲“兒子啊,你不能死??!兒??!”……我猛然覺得自己不能死,死了媽媽會傷心的。所有這一切閃念就僅僅發生在10秒鐘之內。這列火車大概有十幾節車廂,當最后一節車廂開過后,我就爬起來,拍拍身上的灰,被他們二個拉了上來。
“你怎么會這樣,太嚇人了?!?“我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還好,沒有受傷?!蔽铱戳宋疑砩鲜裁炊疾蝗钡卣f。
“你背怎么了,全是泥水?!蓖蝗?,駱久指著我的后背說。
這個時候我也趕緊用手往后背摸,感覺后背全是濕漉漉的,我又趕緊往頭上摸,發現頭發黏糊、黏糊的,再往后腦勺一摸,好大一個娃娃口被我摸到了,我甚至還感覺我的手拇指都能夠摸到口里面去。這是我明白了,我背上、頭上不是什么泥水,是血!我心慌了,他們二個也驚慌了。我們趕緊往出站口走,到了菜元壩后,我們一問,沒有醫院,只有道門口才有一個第一人民醫院。這個時候我感覺我頭也不痛,神志也清楚。
“你們去看電影吧,我自己去一院?!蔽覍λ麄兌€說。
他們看我情況還不錯,把我送到車站就自己走了。我自己就搭乘12路車到道門口一人民醫院去了。
那天是星期天,醫院不上班,但看我的傷口是急診,就立即組織人馬清洗創面,給我縫合?!靶』飪?,算你命大,還深一點就碰到你腦神經了?!币粋€醫生笑嬉嬉對我說。
“醫生,我縫了幾針?”“六針!”
之后,在家休息了十天,也乖了十天,好了后又浪跡社會了。
這次吊火車失手,是媽媽把我從鬼門關喊回來的,當時我真的覺得母愛是多么的神奇??!
1973年不知何故,黃沙溪勤勞民中撤銷,到初三的下半學期就在重慶55中讀書了,來55中學習路途更遠了,學習就更差了,甚至還成為了班上的搗蛋鬼,所有課程,我除了對數學還有點感興趣外,其它課程一律不愿意上,上課時,我可以在班上自由走動,我們學校與鵝嶺公園一墻之隔,我可以隨時邀約幾個同學翻墻到公園去玩,有時還對著教室大吼大叫。對我這種大錯誤不犯,小錯誤不斷的學生,老師拿我們也沒有辦法,記得有次上語言課,我又在班上?“搗蛋”了,語文老師怕我影響其他學生,還主動勸我到公園去玩,并保證不打我曠課,按正常學習處理。就這樣我以各科成績,除數學63分外,其余成績總計不滿60分混到初中畢業了,好在當時不興留級,哪怕是各科成績全部“吃鴨蛋”,也會是德、智、體全面發展,領得到畢業證書。更上我高興的是,73年前,初中畢業后自然升高中,還得要讀2年,而到了我們這年,國家政策改了,成績好的才允許讀高中,我們班上普遍成績差,最后只有唐海燕、艾忠明、張明燕3位同學讀高中。由于受“讀書無用論”的影響,沒有讀高中,我不但不郁悶,反而還高興地大叫:“終于解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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